解義與日本義釋白象

我再度在此解釋為什麼釣魚台確實是日本的大白象，而它必須列在負債欄而不是資產欄。

釣魚台在哪裏？請先搞清楚。它不但距離台灣、大陸很近，而且它所靠近的中國、台灣都是人口密集、資源豐富的區域。但它與日本主島群非常遙遠，距離琉球也還是太遠。地利與人和百分百利於中、台，不利日本。

在時機上來說更是中國佔盡優勢。中國民氣沸騰，不允許在這事件上認輸，因此中國政府不懼短期的失敗或損失，它永遠可以重來、再來、第三回合、第四回合一直打下去。

政權不斷更替的日本顯然沒有同樣長期抗戰的外在條件。

我想任何有點腦筋的人都會說：面對一個打倒了一定會站起來，三年、五年、十年、百年都不會認輸的強敵，日本人不可能在釣魚台海域開採石油，得到實利。

我沒有假設中國的海、空軍可以在短期內打敗日本自衛隊。我只賭中國絕不會讓日本人在這海域採走石油。

打擊海上採油平台方法千千萬萬。甚至只需要破壞一個零件，也足以癱瘓這種高難度的運作。所以根本也不會有油公司願意在有敵意的海域作業。

好的，現在我稱釣魚台（於二〇一二年）是一隻日本的大白象，可以嗎？

我再向你解釋這隻大白象會對日本造成多麼大的損害：

第一：日本聲稱的釣島主權不合邏輯，它就等於說：「這東西我看上了，所以我拿走了，它是我的」。這就是叢林法則（我強壯，所以我可以在你家後院拿走石頭）的赤裸裸的呈現。每一次釣魚台成為中、台、港的新聞，這種叢林妖獸再現江湖的印象就會在中、台、港人民腦中加深一次。這將嚴重銼傷日本作為一個文明現代國家的形象。

第二：如果這種低階磨擦再持續三、五個月，則我在本書中所列舉的反擊日本形象的幾種震撼彈將會陸續出籠，日本式和日本人這兩個詞的光芒將逐日暗淡下去。最不利於日本的是：我所謂的震撼彈，它的殺傷機制等同於一種傳染病。它一旦蔚成氣候，就會得到自己的生命，會自行繁衍，難以消滅，還會不斷的蛻變、增生。這兩個詞也很有可能慢慢地進入英文的辭彙裏去，對日本人國際形象產生長期、巨大的傷害。

第三：如果因為意外事件，或中、日、台一方或多方少數人的陰謀導引引起軍事衝突，流下「第一滴血」的話，那麼局勢將迅速轉入另一個難以預知、不能掌控的新境界。屆時各國間的經濟戰爭會立刻開始。各國的企業都會受害。亞太（甚至全世界）股市會崩跌。

我認為這第三種狀況，在投機客的推波助瀾下出現的可能性很高。這是因為任何人如果能引致中、日、台為釣島流出第一滴血，他（她）可以預先在股市放空狂賺幾百億（甚至幾千億）美金。

這種可能性之高讓我深為日本人憂、為中、台、韓、港、全世界的人民擔憂。不瞞你說，我懷疑這隻空頭怪獸就在日本，他們正是釣島危機的幕後推手（當然這也很可能只是我的狂想）。

如果走到第三步，那以後的發展我已不能預知，因為什麼事都可能發生，誰也掌控不了。我所確知的是：等事件終於塵埃落定以後，百分之百的日本人都會後悔他們曾經豢養了釣魚台這隻大白象。

當前，日本該怎樣處分這隻禍害之源的大白象呢？這是一個巨大的難題，但是任何難題都有解的，只要我們肯花心思去把它找出來。

就讓我帶領大家去找找看，有什麼好辦法。

我要先以兩個歷史故事來為大家解說「義」這個概念。然後我才能向你們說清楚什麼是義釋白象，為什麼這是日本人當前的最佳策略。

沒有任何人曾經用像我一樣的角度來看待義、來解讀義，更沒有人會像我一樣向你們公開推薦以「求義」來作為個人或政府、民族的一個主要的行事綱領。

我的策略很另類，但此時此刻，這種非典型策略正可以讓日本「完勝」而同時獲得中國、台灣、香港、韓國、全世界人的起立鼓掌喝采。

這，可能嗎？看下去就知道。

第一個歷史故事：

▍諸葛亮智算華容關雲長義釋曹操

『又行不到數里，操在馬上揚鞭大笑。眾將問：「丞相何又大笑？」操曰：「人皆言周瑜、諸葛亮足智多謀，以吾觀之，到底是無能之輩。若使此處伏一旅之師，吾等皆束手受縛矣。」言未畢，一聲炮響，兩邊五百校刀手擺開，為首大將關雲長，提青龍刀，跨赤兔馬，截住去路。操軍見了，亡魂喪膽，面面相覷。操曰：「既到此處，只得決一死戰！」眾將曰：「人縱然不怯，馬力已乏，安能復戰？」程昱曰：「某素知雲長傲上而不忍下，欺強而不凌弱；恩怨分明，信義素著。丞相舊日有恩於彼，今只親自告之，可脫此難。」操從其說，即縱馬向前，欠身謂雲長曰：「將軍別來無恙？」雲長亦欠身答曰：「關某奉軍師將令，等候丞相多時。」操曰：「曹操兵敗勢危，到此無路，望將軍以昔日之情為重。」雲長曰：「昔日關某雖蒙丞相厚恩，然已斬顏良，誅文醜，解白馬之危，以奉報矣。今日之事，豈敢以私廢公？」操曰：「五關斬將之時，還能記否？大丈夫以信義為重。將軍深明春秋，豈不知庾公之斯追子濯孺子之事乎？」雲長是個義重如山之人，想起當日曹操許多恩義，與後來五關斬將之事，如何不動心？又見曹軍惶惶皆欲垂淚，越發心中不忍。於是把馬頭勒回，謂眾軍曰：「四散擺開。」這個分明是放曹操的意思。操見雲長回馬，便和眾將一齊衝將過去。雲長回身時，曹操已與眾將過去了。雲長大喝一聲，眾軍皆下馬，哭拜於地。雲長愈加不忍。正猶豫間，張遼驟馬而至。雲長見了，又動故舊之情，長歎一聲，並皆放去。』

後人有詩曰：「曹瞞兵敗走華容，正與關公狹路逢。只為當初恩義重，放開金鎖走蛟龍。」

第二個歷史故事：

▍戰國策卷之四秦文馮諼客孟嘗君（節譯）

齊國丞相孟嘗君食客當中有名為馮諼者，有一次孟嘗君請他到薛地去收租，臨走時馮諼問孟嘗君，收到錢以後，要我買些什麼東西回來？孟嘗君說，你看家裡缺什麼就買什麼好了。

馮諼趕著馬車到薛地，派官吏把該還債的百姓都叫來核對債券，全部核對之後，馮諼站了起來，假託孟嘗君的名義將債款賞給這些百姓，並燒掉了那些券契文書，百姓感激得歡呼萬歲。

馮諼返回齊國都城臨淄，一大早求見孟嘗君，孟嘗君很奇怪他回來得這麼快，穿好衣服接見他說：「收完債了嗎？何以回來得這般快捷？」，馮諼答道：「都收完了。」，孟嘗君說：「先生替我買了些什麼回來？」，馮諼說：「殿下曾言『買些家中缺乏的東西』，臣暗想，殿下宮中珠寶堆積，犬馬滿廄，美女成行。殿下家中所缺少的，惟有義了，因此臣自作主張為殿下買了義回來。」，孟嘗君說：「你怎麼買義的？」，馮諼答道：「殿下封地只有小小薛地，不但不好好體恤薛地子民，反而像商人一樣在他們身上榨取利益。臣為君計，私自假傳殿下的命令，將所有的債款都賜給他們，並焚毀債券，百姓莫不高呼萬歲，這就是臣替殿下買的義呀！」，孟嘗君很不高興，說：「我知道了，先生退下休息吧。」。

一年以後，有人在齊王面前詆毀孟嘗君，齊王對孟嘗君說：「寡人不敢用先王的舊臣為臣」，孟嘗君回到封地薛，還差百里未到，當地百姓扶老攜幼，在路旁迎接孟嘗君。孟嘗君回頭對馮諼說：「先生為我買的『義』，今天方才看到。」

以上這兩個膾炙人口的中國歷史故事，一個是馮諼代孟嘗君買義，另一個是關雲長義釋曹操。

我們來分析看看，「義」是個什麼東西，買義、求義又是個什麼樣的策略。

首先，當孟嘗君看到百姓扶老攜幼，在路旁迎接他的時候，他看到的到底是什麼？

我以為他看到的是一種人與人之間的特殊連繫，一種患難時相互扶持的無言的承諾。這種無形、無契約、無有效期、無罰則、無細節規範、無價格、無利潤、無除外條款的神秘連繫就是義。

義在回餽狀態的時候通常是一種幫助、一種安全保障、一種極需要的服務、一種關鍵性的支持。有時義的回餽者要冒生命危險或甚而犧牲自己的性命。

但是義的內含，「在義形成的那一瞬間」是沒有定義的。它不是一樁交易，不是一個契約、它不是買與賣的行為。它不是合作協議書。

所謂馮諼市義的「市」字其實只是在馮諼與孟嘗君之間的言語。但是在馮諼以行動取得這義的那一剎那，他不是在作買賣。
記得嗎？他無附帶條件的燒掉了債務憑證。義可以取得，但是不能買。買到的東西叫做商品或是服務，它和義沒任何關係。

這就是義的主要產生過程。任何斤斤計較談判出來的協約不是義。義的層次遠遠的高於條約。

能取得義（以下簡稱得義）的不是平常人。因為得義的過程是沒有保障性、沒有契約力的。義是否取得、是否存在、義在什麼時候能派上什麼用場，是不能確定的（當然當事人可以感覺得到，卻沒辦法證明什麼）。

一個人如果沒有膽識，沒有魄力、沒有對人性中正向反應（滴水之恩，湧泉相報）的巨大信心，沒有對人性中負向反應（忘恩負義）的超限容忍，都不會求義，也不能得義。

求取得義（以下簡稱求義）是個好策略嗎？當然，孟嘗君若沒了薛地的義民，和馮諼這個以義網來的謀士，他早就成了過去式，往下的幾十年風光就沒了。曹操若沒有得到關雲長義釋，也早成刀下亡魂。

基本上大家都只談馮諼替孟嘗君買義，好像馮諼是主角，孟嘗君是配角。其實真實歷史故事中的孟嘗君是個真正以「求義」為一生主要策略的實踐者。他引進、任用、授權給馮諼的模式同樣充滿傳奇，和現代人緇銖必計的管理模式完全不同。難怪孟嘗君不但在薛地得義，又依馮諼的狡兔三窟之計得享幾十年的榮華富貴，還靠著雞鳴、狗盜兩個義民逃脫秦昭襄王的魔掌。孟嘗君正是求義得義的代表性英雄。

再看關雲長義釋曹操吧！大家只知關雲長釋曹操的義舉，忘了去談曹操求義的策略與得義的過程。最值得注意的是：曹操是擺明了要求義（上馬金、下馬銀、三日一小宴、五日一大宴、美女、錦袍、赤兔馬、封漢壽亭侯……）卻也不影響他能得著義，最後靠著關雲長冒著被劉備依軍令狀砍頭之風險的義舉，換得自己的一條命。

這關鍵原理在於，公開求義是可以的，是一個特殊但絕對可行的策略。但是求義必須依照義誕生的模式來進行。這同馮諼取得義的過程是一樣的，那就是不帶條件的給予、付出。曹操如果每做一件好事就要關羽簽收據、談條件，那他只能得到一個臨時保鏢、一個佣兵、一個職業殺手，卻得不到義。

求義，如果做為一個個人或是政府的某種策略，有一點兒像石油公司的探油行為，更像尋找金礦的探險家。他們的作為，經常一無所獲，但是有眼光、有判斷力的行動者，往往創造出驚人的回報。

偉大的求義得義故事因而會代代相傳，成為人們津津樂道的佳話。

我們再來討論結義與聚義的現象，這層認知會更進一步讓您了解義的本質，從而積極考慮在某些條件下採行「求義」的高層次人生策略。

關雲長被曹操的「義之網」網著了，造成一段千古佳話。但是我們不要忘了關雲長與劉備、張飛之間的網狀鍵結才是真正的鐵打的一般牢固。豈不見他拋開金銀財寶、榮華富貴，千里走單騎、過五關斬六將的驚人壯舉？是什麼推動他做這種事？其惟義矣！

是什麼邏輯、什麼策略讓人捨身行義？我認為這是一種人性中最精采、最高貴的一面。想想看，如果每個人的每一步都是算計；沒有超越安全、逸樂、金錢、財產的任何更高層次的東西存在著，那一部二十五史有何看頭？

人不能不算計，但只知道算計的人，本質只是個計算機，他沒有人味，所以不是真人。

義這碼事，就跟愛情一樣，從來是沒有談判、沒有細節規範、沒有效期、沒有除外條款……的。結義與聚義更嚴密的將人與人結合在一個共同的理想旗下，更凸顯義那種全心付出的特質。

近兩三百年來，人類的高貴本質，遭到無情的迫害，強者學到殖民主義的叢林法則歪理，崇尚的是力量、追求的是利益。普羅百姓受到資本主義，商品主義、消費至上主義潛移默化，同樣把利字捧上了天，把自己變成了消費者。愛、情、義這些高貴的情操多半早拋到腦外去了。

到如今，婚姻漸漸成了中長期契約，有權利、義務的分配、有結束條款、有這個那個但書與除外條款、有仲裁單位。如果自古以來人就是用這麼庸俗的態度來處理婚姻與愛情，那就沒有任何愛情故事值得一看，值得嘆息落淚了，不是嗎？沒有無條件的付出，就沒有愛情故事。

其實，愛是義的一種特殊形態，求愛的關鍵是無條件的付出。結婚即是結義，和劉、關、張桃園結義有著相同的本質。
我扯得遠了點，但是我沒有真的偏離主題。我要指出的是無條件的付出，本來就是人之所以為人中的一個特質，它是常態，不是變態。它是人生這道大菜中的鹽。少了它，人生將淡而無味。

義終於談完了。現在讓我為你們獻上「義釋白象」這個大策略。

如果您還捨不得放走釣魚台這隻大白象，或是對於「釣魚台是日本的固有領土」這說法仍然認為有點道理，我勸您觀察一下你們日本政府的應對手法，再用外插法推演一下，您就可以算出來這釣魚台確實不是什麼「日本固有領土」。

如果是的話，日本大可以理直氣壯的擊沉來犯的侵略者。不然也得關他們十年、二十年。那能二十四小時就放人？如果是的話，島賣給東京市也好、賣給日本中央政府也好，有什麼不能做的？

如果連這兩件事也做得那麼艱難，如果每走一步都要牽動十三億中國人、台灣人、香港人的神經，那我請問您，釣魚台要能挖出石油來，對日本有點貢獻，要多少努力？要多少年？

以我的推算，那努力可以造一萬個大金字塔。那至少要一萬年！還得死幾千萬個中國人和日本人。那一天如果會到來的話，你我都早已化為塵土久矣！趕緊放了這隻沒用的白象吧！

也許你會說，那會真打仗死幾百萬人呢？我說，當然不會的。但是同時日本也當然不會從釣魚台採走一滴油的。

這也正是我一再說的那句話——釣魚台永遠只是日本的白象。

為了它讓中國人、台灣人、香港人天天和你們日本人橫眉豎眼地叫罵，也讓他們永遠忘不了日本侵略中國人的醜惡歷史。請問這是所為何來？講得難聽一點，這不就是天天搬石頭砸自己的腳？每天砸，每天砸……

有一件事日本政府永遠不會提醒你們去思考的。那就是：明治維新這一百三十多年來，日本對亞洲鄰國的侵略活動結果全部歸零，一無所得。

您可知道在一八六七年（明治維新前一年）美國以一百二十萬美金的超低價從俄國買下了阿拉斯加（它足有日本的十一倍半大，還有數不清的島嶼和五萬四千公里的海岸線）。稍早時，法國拿破倫主動兜售給美國整個美洲的法屬領土（八十二萬平方公里，足有日本的五點六倍大）而法國只得到八百萬美金。對了，法國還奉送了美麗、優雅的新奧爾良市。

寫到這裏我的口水都忍不住要流下來了。那個時代的土地真是太便宜了！何需殺人放火，用洋槍巨炮去搶呢？可惜日本那時沒有有識見的人才來幫天皇規劃大計。可惜呀！可惜！

你想想看，當年日本明治天皇如果沒採行叢林法則，不尊崇國家暴力，不強佔別國一寸土地，就規規矩矩拿錢去中國、東南亞、蘇俄、中南美洲、非洲、中亞、澳洲買地、買島、買擁有大片土地的上市公司股權，你想這一百三十年下來日本（含散在全世界的日本人）會累積多少土地？全世界的日本人會繁衍到多少億？

買來的土地永遠是自己的。搶來的土地不能正常開發使用，需要費心費錢去保護它，而且遲早會給人要回去，為他人做嫁衣裳。這個道理很淺顯的，只是日本政府（和不愛用腦筋的日本政客們）不肯去了解它。

所以說，軍國主義和叢林法則不是日本的救命仙丹，它實在是日本史上的最大災難。到今天你們還不能醒悟過來嗎？還要死命地抓著台灣後花園裏的釣魚台撐多久呢？三年？五年？十年？五十年？一百年？真是夫復何言哪！
趕緊放了這隻沒用的白象吧！

這日本的大白象，如果回到中國人和台灣人手中（再度成為台灣後花園裏的幾顆頑石），它就不再是一個白象了。它將是中國、台灣有史以來承接過的最貴重的禮物。人們會為之瘋狂的。

尤其是，如果日本人將這事處理得夠優雅細膩，將這義釋白象的儀式做得驚天動地，同時宣示揚棄叢林法則，改以德國為師，改奉更高層次不涉暴力的國家主義，那將是日本國有史以來最偉大的公關勝利。

我知道你們知道該怎麼做的。但是我生性就是有點雞婆，我忍不住要提醒你們下面這幾個重點：
請安排：中、日、台三方共同轟炸釣魚台。最好能炸得昏天黑地，外太空都看得到。別忘了在釣魚台海灘上開個超大的營火會，讓幾百個各國的政壇耆老、青年男女親歷這場歷史盛會，目賭三方共同轟炸釣魚台的奇景。
請宣稱：日本在明治維新以後的現代化過程中，其政治體系受到西方殖民主義污染而迷信叢林法則。在這些偏頗、不義的思想導引之下，日本的政府與人民曾經對週邊鄰國進行侵略、迫害，對波及的各國人民造成巨大的傷害。我們這一代的日本人民與政府，對於我們祖先的行為，深表不齒，在此正式予以譴責。對於受害的國家與人民，我們致上深摯的歉意。做為我們先祖的繼承人，我們願意承受道義責任對受害者進行人道支援與合理賠償。為免叢林法則派再度興起，日本將學習德國、奧地利、英、法、波蘭等國而對於否認日本二戰中犯下之南京大屠殺、七三一部隊細菌戰等罪行加以論罪。
請宣稱：我們以放棄釣魚台主權的行動，正式宣示日本放棄叢林法則，今後我們將擁抱孔夫子所說「己所不欲，勿施於人」的理念，也就是西方所謂的「黃金律」，以互利、互信為原則誠懇對待所有的鄰國和友邦。
請宣稱：我們這一個行動同時代表我們日本的政治，將跨越過去受制於祖先遺志的誤區，將進入以當前日本人民最大利益為核心考量的新時代。我們誓以每個從政者的智慧、學識為依歸，為人民做最佳的政治判斷，不再對傳統與權威給予過重的考量。我們將創造出新日本自身的成就與傳承，我們要開啟全新的日本新紀元。

也許您還想知道，日本到底能從義釋釣魚島這大白象的驚天大行動中得到什麼？

我如果說，你們會求義得義，這似乎太抽象了點兒。我換個說法吧！

日本「義釋白象」的行動是個撒網的動作（記得馮諼和曹操嗎？）。這個無形、無質的網將導引著十三、四億中國人、台灣人、香港人與一億三千萬日本人之間的基礎互動。

當兩群人裏的任何一個組合第一次見面，相互望第一眼那一剎那，彼此自然掛在嘴角的微笑，就是你們「義釋白象」確定會得到的回報。

如果你不是數學家，那我提醒你，這種微妙細緻的良性互動共有十六億億個可能組合。

那是多少哇？對於一個日本人，那就是你這一輩子能碰到的每一個中國人、台灣人、香港人的總數。這夠多嗎？

從十六億億個皺起的眉頭、握起的拳頭，到十六億億個衷心的微笑，這「義釋白象」的威力大矣哉！

我還忘了告訴你，中國人、台灣人對於邀請日本參與釣島海域的開發，都會由衷的支持。這大白象已經變身成為大水牛了，它力氣大得很，幫日本人耕幾畝田有何不可？這值幾百億還是幾千億美金，我也搞不太清楚。反正那鐵定是很多的啦！

還有，這可能是最重要的一件事，你們現在終於有足夠的邏輯去和俄國談北方四島歸還日本這件大事了。中國、台灣人民都會默默的祝福你們。當然，義釋白象如果圓滿雙贏，俄國人未嘗不會考慮「義釋北方四鳳」啊！天祐善人，你們的夢想最終會實現的。

最後，你們做這劃時代決策的首相，將會很快的得到諾貝爾和平獎，他將名留青史，流芳萬世。你們這些選他出來的幕後無名英雄們，在與有榮焉的陶醉中，請為我向你們心中的神祈禱，請他延長我這好心人（還有我的好老婆）一分鐘的生命。

先謝謝你們了，我得開始規劃那神將賜給我的九十五年新生命。別讓我失望啊！

基督徒常說：施比受有福。

我續貂一句：義比利醉人。